非常非常不想成为魔法少女

随便搞搞。等想到再补简介。

【旬斗】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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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旬斗,现实描述向白开水。

夜中。

梦境好像车窗外的景色一般向后倒退着——

海边,气球,微风浮动,薄纱白裙,笔挺西装,夏夜焰火。

生田斗真在凌晨醒来,一阵心悸。

他伸手打开床头灯,环顾四周,此刻身处之地,无疑是大而空荡的高级套房——自己睡的一张双人床上面两个丝质软枕,淡木色地板,灯光柔和,冷气温度舒爽怡人。

然而一觉醒来枕头却洇湿了大半边。

对了,这里是夏威夷……刚刚过去的昨日是好友小栗旬的婚礼……自己是和很多人一起被邀请来这里的,墙上还挂着那套没脱下来多久的白西装。

这家伙大概在享受新婚之夜吧。生田不禁苦笑,而后强迫自己躺下,闭上双目,试图消除掉脑海里的一切再度入眠。

怎么可能呢。

1

生田想起和小栗的初见。

那时候在片场,小栗旬穿着一条当时流行的,做旧的洗白牛仔裤,腰上挂着一大串当啷作响的金属链条,漫不经心的打完招呼就向他要电话。

轻浮的人。完全不想和他扯上任何个人关系。

这是生田当时的想法。

非常讽刺的是,后来他们在杀青之后却变成了一个电话就能凑在一起混着喝酒的关系。比生田想象的时间少了太多太多,两个人熟得就像是已经认识了好几个世纪。

彼时小栗早早就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走路带风墨镜皮衣一定要全副装备光彩照人到堪比杂志封面——而生田却一直不温不火,早起穿连帽衫赶电车混迹人群当中,最享受的事仅仅是忙碌一天晚上回家打开冰箱门喝纸盒牛奶,生活极其乏味。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生田斗真都不太确认过程的时长以及到底是否确有其事,因为那时候他们还像浴后镜子上的水雾一样,又礼貌又朦胧。

但无论怎样,不可否认的是,在这样的境况下,遇见小栗旬之前的日子就是史前社会,小栗旬就是普罗米修斯,带来了火、光、以及文明的一整个世界。

知道邮箱地址之后,小栗就常常自动以很熟的口吻发一些根本没有营养的手机邮件给生田,内容无聊到足足能被收录连上厕所都不想看的那种书——今天见到哪位大物演员穿了两只不同色的袜子,明天自己一个人在路边吃了烤内脏,后天和kk的两位去了一家不错的地方喝酒,下回我们也一起去……

没有那么无聊的生田基本每一条都不会回,但每一条都会仔细地看,甚至还会收藏到加了密的文件里面——其实他有很多很多想对小栗旬说,但又不算是非说不可……

比如他看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把小栗旬身上发生的那些东西无条件套在自己身上并设想;再比如,他会看很多很多遍邮件的内容,然后在夜间想着小栗旬的时候,使用那些东西进行意淫,接着,越来越想那个笑起来脸上所有肌肉看起来都开心爽朗到天晴的男人,叫人以为这世界上永远是春天。

除了小栗旬这个名字整整三年稳稳的盘踞在生田斗真手机通讯录的最上一位之外,更多时候他们在一起吃很多很多的饭——常常是单独。当然也不是刻意营造浪漫氛围带落地窗的法国餐厅,只是一家做文字烧的小店,氛围随意,对酌三杯两盏无比轻松。小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每次都会点一杯老板特制的柠檬鸡尾酒,可能为了给旁边的人一直留下这样的印象,生田总觉得是这样。

而醉了之后,两个人也无数次地睡在同一张床上,半推半就的,生田家的一张不太大但能勉勉强强睡下两个人的单人床上又特意添了一个枕头,几天之后就有不同颜色的两种头发落得到处都是。早上起来小栗只会煎蛋,然后加两片冰箱里的面包,抹上冰箱里的花生酱。生田即使睡眼惺忪也能吃得出又冷又腻,但盯着面前的胡渣都没刮干净的小栗吃得风卷残云有同CM里的画面,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口往下吞这难得的爱心早餐。

连松本润都在饭桌上调侃他们,上述情况显然不作为友情成立。

谁知道呢。

反正小栗旬张狂归张狂,总也不可能将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真正进行到下一步,生田斗真又是不敢也不想搞清他们之间到底是否存在「恋」这种东西,或者说小栗旬对他是否有这种感情能不能回应来自生田斗真的……

算了吧。

生田把冰箱里酸掉长毛的牛奶整盒扔进垃圾箱,他已经不习惯喝这种带着少年腥气的东西了。

2

到花君开拍的时候,十二次kiss什么的其实都没那么有所谓了。

试演的时候小栗就把生田的嘴唇亲得红肿,偶然想起来涂的油腻腻的润唇膏糊了生田一嘴。

——如果不是这样,生田其实还是想装作无意的伸下舌头的。

后来也一起去洗温泉,袅袅热气中两人泡在一个池子里坦诚相见,生田发现小栗总是盯着自己的股间,虽然当面没提一句,回家还是忍不住想着这事给自己泄了好几次火才睡着。

三个月以后,花君播放终了,生田斗真这个名字的搜索次数以几何倍增的形式增加——他彻底进入了公众视线,结束了舞台剧的巡回,头发染回茶棕色,接下一部新剧,开始全情投入在刚刚开始的秋天。

他的生活也变得忙和不规律起来了——像当时的小栗旬一样,忙于电视剧映画杂志的拍摄,常常落到凌晨一两点才拖着一身疲惫踏进家门。

为了塑造角色又要在短时间内快速减去体重,于是每天靠少得可怜的素面和绵软无味的的豆腐度日。

人间失格杀青之后生田和小栗聚在老地方敞开肚子喝了顿酒才又感觉到啤酒原来是这么好喝的玩意儿,那顿饭简直吃得生田斗真泪眼朦胧。

席间小栗旬什么都没做,只是仔细盯着生田斗真看,他的两颊即使嚼着食物也有点凹进去了,眼袋黑眼圈比充满血丝的眼睛都大上一圈,皮带扣瘦进去两个——

小栗很心疼,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知道生田很喜欢工作,但那时少年一样的快乐却没有了,这点毋庸置疑。

小栗想着这些,把话随着文字烧一起咽进肚子里。下面跟灼热的铁板接触的时间有点久,有点烤焦了,吃在嘴里一股苦味。

3

秋天过后的冬天,小栗也遇上了自己的真命天女。

虽然之前是憧憬着内田有纪进入这一行,好几年前也陆陆续续也交过几个女朋友,但都没有这一个来得持久来得热烈来得迫不及待——

她叫山田优,热巧克力一样的女性,口感苦涩甘美充满层次,有同CD机里放着的恰克与飞鸟,《恋人是酒红色的》,似乎有她在的地方,质感冰冷的寒夜也可能变得鲜美而诱人。

那就交往吧。

《贫乏男子》刚刚杀青,小栗旬就表白了。结果自然一目了然,没有几个女人会拒绝和小栗旬交往。

之后的几个月他们痛痛快快的承认了关系,然后剧情顺畅的发生。约会,同居,最后在浪漫的法国餐厅求婚。两人都过三十,自然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生田斗真这么想,可惜他的公司不允许他恋爱,他也没有这一步的想法。

于是小栗旬这个名字从生田斗真通讯录里的第一位掉下来了,连同这个人也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他并不是没有其他朋友,和关八的横山还有冈田以及同期的二宫他们也不是没有吃过饭,但始终再没了那样的感觉,只有一种缺失般的破碎空荡。

总之那个冬天对于生田斗真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季节呢。漆黑的,渺茫的,缄默的,敏感的,柔软的,深刻的,刺骨的,漫长的,空无一物的。它令人感到疼痛,而且太难熬了。

总归有这一步的,早晚都要有。

生田斗真这么想着,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4

婚期定在六月。

传说六月的新娘能得到最至高无上的幸福,这里面好像有什么讲究,其实小栗也不是很清楚。

但每一个男人都会想看到自己相恋多年的女友身着长长的白纱,微笑着走过红地毯的样子吧。

小栗旬也不例外。

婚前照例是最后的单身派对。一群年纪都不小了的男人嘻嘻哈哈地坐在嘈杂的pub里面,烟雾缭绕,说着些完全不着边际的话凑在一起狂欢。小栗旬要了杯冰手的触礁伏特加,才想起来给生田打个电话。他叼着烟,拨通了手机,响起的是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小栗愣了一下,才明白他们已经不是原来了。即使一起吃饭也不会再回去了。小栗觉得是自己推着生田走远的,那时他们同坐一辆车子,只消刹车的那一刹那,伸出手臂,几乎就能抱到那时还是个少年的生田,把他的不安和退缩都抱过来,紧紧地搂在怀抱中央,像一切在滚滚红尘中紧密拥抱相依为命的恋人一样。

然而他还是选择了抱其它人。

他怕车厢内的世界是捉不住的禁忌之恋,窗外的世界才是伸手就能够到的现在与未来。

“待会儿吃烤肉好不……?”远处是绫野刚的声音。

“我不在乎。”小栗旬说,喉咙和鼻尖一齐发酸,眼睛也有点儿红,“你明白吗?我不在乎。”

5

那就这样吧,生田躺下,不再辗转反侧。

新婚快乐,小栗先生。

这样最好,也许一切都是无谓的幻想,说出来也许会被人笑话,没那么多必要。还不如假装轻松地按一下delete,删掉大脑里割舍不下的十年。

不知道哪一天,彼此的背影慢慢变成侧面,侧面变成最熟悉的脸,之后不断经历风雨褪色,最后缩成后视镜里面一个模糊的小点。

错身之后,掐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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